PARTNER? PARTNER!

PARTNER?PARNTER!


1.漫长的磨合期


——我们的行动理念之间有着如鸿沟般的巨大偏差,这会严重影响到行动中的效果并导致我们各自的生命安全都受到严重的威胁与考验。有鉴于此,我在此再次申请将我本人或吉尔伽美什特别警员调离至其他组别……

迪卢姆多坐在办公室桌前,写着第十五份调换搭档的申请。第十四份在两天前变成了一堆纸条条堆积在碎纸机的废纸篓里——在他有机会将它交上去之前,它就被一个新进的警员被当作废弃材料销毁了。没什么,这事经常发生,比如第十三份文件的损毁是因为清洁工碰洒一杯咖啡,第十二份文件是警局突然停电而他忘记随时按下保存键。除此之外,还有七份因为格式问题被打回,三份因为邮箱系统收发出错,一份过了申报日期。

“别费那个心思了,杂种,就算你交得上去,他们也不会批的。”

他对面,吉尔伽美什把两条腿翘上办公桌。迪卢姆多皱皱眉,拿着稿纸换了个方向。

“就冲你只会管搭档叫这个昵称,我也不想跟你多待。吉尔伽美什特别警员。”

吉尔伽美什耸耸肩,似乎并不想再为这件事浪费时间了,眼下他们正在禁闭室里,他们两个人在半小时前的行动中毁了一整个公共汽车站和周围的两家餐馆。爱丽斯菲尔勒令他们写出自我检讨并签字永不再犯。而到目前为止,吉尔加美什面前的稿纸仍是空白,而迪卢姆多则自顾自地写换组申请——他们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显而易见。

但那又有什么用,可悲的杂种。吉尔伽美什斜睨了一眼仍在努力的搭档。没人会批的,没人敢批的。你的幸运E已经快要爆发得能连累一整个办公楼遭到陨石袭击了。而他们除了拿全警局幸运值最高的人拿来绑定你中和外,还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我很想跟你搭档吗,杂种?”吉尔伽美什说着打开身后的异空间,从里面摸出了个魔方转起来,“要不是因为你脸长得好看——”

“……什么?”迪卢姆多停下笔,抬起头,“你,因为这个?”

“还能是什么——噢,对,你身材也不错。”吉尔伽美什往后仰了仰,“既然已经因为这么个能力而被固定到这家该死的警察局工作,我总得让周围工作环境养眼点,就算你是个性格死板到无药可救的——该死的杂种你干什么?!”

他整个人仰躺在了地上,迪卢姆多两秒钟前把他的椅子推倒了。

“完成我的调职申请。”

迪卢姆多说着解开了警服领带,拉开了椅子并摆出攻击的架势。

……哦好吧,那就来吧。


2.没带钱包不是逃避买单的好借口


“这是你新搭档?你们打架了。”

远坂凛把一盘沙拉放到吉尔伽美什和迪卢姆多的桌子上,这个时间段店里客人不多。这让她有点时间来和这两位熟客搭个话。

“谢谢。”迪卢姆多客气地说,但并没发表其他意见。其实他也不用回答——他一边眼圈上还留着点乌青呢,吉尔伽美什的鼻梁上贴了张创可贴,看起来有点可笑。之所以他俩没有真的把彼此揍到破相,还要多亏禁闭室有监控。

“随你们便,别在我的店里打起来就行。”

老板说着转身就走了,吉尔伽美什看了看她的背影,拨开生菜找了一片烟熏三文鱼出来:“不够新鲜。”

他皱起眉头,迪卢姆多则不太想附和他:“这附近就这一家店。”

“杂种,是你只请得起这家店。”吉尔伽美什指出了重点,在他们又被关了两小时禁闭后(这次有人监视了,Emiya全程都在缝坏掉的警服以及研究超市降价购物单,而库夫林打着哈欠玩了两小时手机),迪卢姆多走出来时叹口气主动向他示好请他吃饭。

——我们都有错。迪卢姆多说,他的表情很真诚,这让吉尔伽美什那句“只是你有错”晚了半拍没说出来。

然后他也就失去了讲这句话的机会。

“对,我只请得起这家店。”迪卢姆多又叹了一口气,“也只有这家店的老板不会在我成为熟客后向我求婚。”

哦,那颗痣。吉尔伽美什立刻就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了——长期接触就会被影响的魅惑泪痣,这种明明该给女人的超能力阴差阳错安在一个男人的脸上。而托这的福,也让所有和迪卢姆多共处过的同事意识到恋爱中的女性杀伤力有多恐怖。目前吉尔伽美什已经听过求婚、逼婚、绑架、拍裸照等十好几个故事了。他也曾就此事带点讽刺性质地问过迪卢姆多。而对方只是坚决地否认了拍裸照这一件事。

唯独的例外是能力者免疫该魅惑效果——而远坂时臣的女儿也有“能力”简直不能更正常了。

“那她的能力是什么?”吉尔伽美什向柜台扬扬下巴,“和她爸爸一样?往宝石里灌能量当燃烧弹扔那个烧钱的活?”

“差不多吧,我也不知道。我没和阿尔托利亚聊过这个。”迪卢姆多顿了顿,“副作用倒是知道——”

他的话被打断了,柜台上的收银设备毫无征兆的自己蹦开了——“天呐姐姐这是这个月的第二台了。”“樱我什么都没有碰——”

“……你看到了。”

“看来杂种你省下一顿饭钱。”吉尔伽美什敲敲桌子,“去酒吧吧,这里的东西不好吃。”

“如果你不想被追杀到天涯海角,最好乖乖付账。”迪卢姆多掏出了钱包,“还有,酒后禁止开车,而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地址是哪儿我也不想开车送你,吉尔伽美什特别警员。”


3.总是开车的人是控制狂


吉尔伽美什走出俱乐部,门口他的私人座驾已经在等了,纯黑的车身在霓虹灯的照射下显得十分优雅。门童正要上前为他打开车门,车子的大灯却很不客气地闪了几下,对方只好知趣地收回了手。看着吉尔伽美什自己开门上车。

“请系好安全带,先生。”迪卢姆多穿着私人司机的制服,刚把车开出去就摘下了帽子扔到副驾上。

“如果你不想别人碰车,你就得自己下来给我开门。”吉尔伽美什压根没理会安全带。

“我不是你的司机。吉尔伽美什。”迪卢姆多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这是任务,你跟里面的毒贩搭上线没有?”

“当然。既然我有这么一辆车,显然是个好买主——杂种,我得提醒你,这是我自己的车,要是磕花了哪个角——”

“上司不给磨损费报销的,我知道。”迪卢姆多挑挑眉,“还有,下次你最好自己阻止那些给你开车门的家伙,那家伙手套上有个追踪器,你是没看见吗?”

“我是来享受的,你才是我的司机兼保镖兼那个时时刻刻都在重复我们是来做任务的家伙,他们给你多少加班费?”

“我•不•是——”

迪卢姆多狠狠地踩了一脚急刹车,车子以一种十分危险的角度晃过了一个急转弯,差一点点就要蹭到护栏,而以被突然甩到车厢另一边脸几乎贴上窗玻璃的吉尔伽美什来看,他们已经撞上了。

“——你的司机。”

迪卢姆多语气轻快地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并且满意地看到吉尔伽美什在出言反驳前先系好了安全带。


4.一方卧底


迪卢姆多有点忧心。

一般来说,卧底之类的任务都是他去的。在他没有获得这个该死的特殊能力前,作为一名优秀的刑警,他有大量从事此类工作的经验。直到有一天,他卧底组织的黑帮老大在酒会上摸上他的屁股为止。

他从来不知道那家伙是个双性恋,然后他吓得直接跑了。更糟的是,又过了几天,那家伙的女儿做了同样的事。

随即他直接放弃了任务,并且在越来越多的类似事件发生之后逐渐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点什么事。知道能力的具体情况则是在爱丽斯菲尔将他招揽进先进的特殊组别之后了。

总之,单就卧底的经验,他一个科班出身并有优秀履历的刑警,和半路出家此前的二十几年都作为公子哥富N代过活的吉尔伽美什比较起来——不,他们根本不能放在一个层面上比较。

“所以,必须是你去吗?”此刻他正坐在安全屋里,小心地保养着自己的佩枪。

桌子对面的吉尔伽美什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我们已经不需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杂种。”吉尔伽美什嘴角撇起轻蔑的笑意,把桌边的几盒子弹扔进了身后的金色漩涡,随即熟练地将异空间的入口关闭。

“我的意思是,万一你来不及打开你的异空间取出武器呢?”迪卢姆多说着,“你看,那群毒贩可没那么好对付,就算你装成买家——”

吉尔伽美什打了个哈欠,抬手打断迪卢姆多:“杂种,你还没睡醒吗?我们是一个小组的,难道你不跟我去?”

“我——我当然跟你去——”

迪卢姆多叹口气,最终说了下去: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次你把我弄进你的空间携带进交易场所的时候,能不能别让我跟一堆开了袋没吃完的甜甜圈待在一起?你的空间就那么匮乏?草莓奶油味闻起来恶心死了,真的。”

“这点卑微的请求我能满足。换成巧克力房间怎么样,杂种?”


5.假结婚是每对搭档必经的考验


迪卢姆多自从和吉尔伽美什搭档以来,平均每天四次会想着辞职、怎样辞职、何时辞职。

今天他想了十二次,而现在刚中午十一点——这可真是个新纪录——他颇为苦涩地想着,然后差点被领口突然收紧的领结勒断气,还好美杜沙在他险些窒息的时候把手放开了,不过这也提醒他不能继续走神,他可知道面前这位警局内部掰手腕排行榜前三名的同事的可怕之处,即使他们平时并不常接触。

“很好。”美杜沙退后一步,像一个服装设计师检视穿戴在塑料模特身上的完成品一样看了看迪卢姆多——他正身着得体的白色西装,胸口襟花和背景氛围都着实说明这是一场婚礼仪式的筹备现场,而他就是那个新郎。

而穿着高跟鞋几乎能与他平视、穿戴着白色婚纱的美杜沙,自然就是那个新娘。

“……为什么是我们?”迪卢姆多喉咙堵得慌,他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因为刚才那夺命一勒,“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们不能让一个les和一个gay在教堂宣誓。”

“这是任务。”对方看起来比迪卢姆多冷静多了,并且自己别好了头纱“我只是需要在婚礼上看看吉尔伽美什带来的‘朋友’,给他做个标记。”

当然了,魔眼吗,迪卢姆多知道对方的能力是什么,石化、迫使对方开口讲真话等等。也就是说仪式一结束他们就可以从那个毒贩那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情报了——只是为什么要用结婚这么蹩脚的借口?再说,就算要用这么蹩脚的借口,他们就不能让美杜沙或者自己在下面当个观礼人员吗?或者,我可以去管那个神父借套工作装的。

“不会有影像资料,不会有法律文件,不会有更多仪式,不会记入档案。”美杜沙重复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比我还抵触?”

“……”

“你的女性恐惧症还没好?”美杜沙斜了他一眼,即使知道有眼镜阻隔,对方的魔眼对自己不会有效,迪卢姆多还是别开了视线。

“……大概因为我开始怀念草莓甜甜圈了吧。”


6.你有多信任我?


“你没去度蜜月吗,杂种?”

“……请别提这个了可以吗?”

“你是我的司机,我参加了你的婚礼并且为那个排场付了帐说明我们关系相当不错,我还让你上班岂不是成了一个糟糕透顶的小气老板?”吉尔伽美什坐到迪卢姆多旁边,饶有兴趣地侧过头等着他反应。

“我不是你的司机,也没有婚礼,那是假的,你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迪卢姆多双手捂住脸,声音听起来仍十分痛苦,但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更多的敌意。

“当然。”这次吉尔伽美什确实被挑起了点兴趣,“你是单纯地讨厌结婚这件事本身?”

“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了吗?没别的事的话我想去检修武器了。”迪卢姆多松开手,从沙发上站起来,却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吉尔伽美什一把拉住了,失去平衡的瞬间他险些砸在吉尔伽美什身上——还好他最终在惨剧发生前稳住了身体,但那仍然大幅度地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实际上,他们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有那么几秒钟,他们谁都没说话,但很快吉尔伽美什打破了沉默,而迪卢姆多看到对方的唇角向上令人不悦地翘了起来。

“这么说——”他刻意拖长了音,“你被逼婚的事果然是真的?”

迪卢姆多眨了眨眼,撑着沙发背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然后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礼节性微笑:

“吉尔伽美什特别警员,我说了,请您闭嘴。”


7.一方不经思考的冒险举动


他们这一次打架后冷战了三天半,除了任务需要外从来不向彼此说话。对于这一处理方式,库夫林认为迪卢姆多应该揍得更狠点,Emiya只是看热闹,而阿尔托莉亚指出他们简直就是小学生,一年级水准。

“你们的案子解决了。”她在午饭时向迪卢姆多说,毒贩人赃俱获,证据应有尽有,除了一堆报告要写(总有一堆报告要写)外,她看不出有什么让他接着愁眉苦脸的。

“是的,所以我在写调职报告。”迪卢姆多头也不抬地说着。

“我是要来告诉你伊斯坎达尔说他晚上在酒吧请客,庆祝这件事。你来不来?”

“我不——”

“晚上八点,还是那家店,别迟到。”

“……好吧。”

迪卢姆多向阿尔托莉亚笑了笑,他们关系一直都很好,他很清楚对方叫上自己是希望自己散心……好吧,反正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定这次他们就批了他的调职申请呢?

这样想着的迪卢姆多,在晚八点换上便服准时敲开了酒吧的门。

第二天早上六点,他发现自己在吉尔伽美什的床上醒来,对方一条胳膊还搭在他身上,他揉揉眼看了看花色熟悉的天花板,随即痛苦地抱住了头。

不全是因为宿醉,当然。


8.一方遇险


“我们能不能换一个——至少别那么像八点档电视剧里的主人公那样的和好方式可以吗?”

吉尔伽美什睡眼惺忪地接过迪卢姆多递给他的咖啡,打了个说明“我很困你怎么起这么早杂种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懂”的哈欠。

迪卢姆多叹口气,转身捞起一条毛巾扔在吉尔伽美什头上,然后把对方推进了浴室反锁,随即来到厨房轻车熟路地冲起麦片粥。

五分钟后他听到了吉尔伽美什抱怨冷水的声音,他心情愉快又沮丧地想到他们又要吵架了,同时往煎锅里打进去个鸡蛋,过了不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然后……呃,盐呢……?


9.护士说那两个人的病床不能并排放


他们的关系从搭档变成床伴是挺早的事了,而且迪卢姆多承认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得归咎于自己。

说得再具体一点,是自己的幸运E。

那时他们刚刚被指派成为搭档,正在做为期两周的磨合训练(仅就超能力的使用和配合的层面上,这是十分必要的)。然后他能力的副作用又一次完美地发挥了效果。训练场天花板的一块吊顶砸了下来……不,吉尔伽美什没毁容也没被开瓢,因为他眼疾手快(且经验丰富地)把吉尔伽美什扑向一边,然而对方的腿在摔倒时骨折了。

迪卢姆多非常愧疚,这也由此使得他在看护吉尔伽美什时史无前例地没有吵架。

吉尔伽美什住的是单人病房,他自己的零花钱请得起三个经过优良培训的护工24小时不间断陪护,但他似乎执意让迪卢姆多弥补过错。而且出乎迪卢姆多意料,吉尔伽美什的要求都在合理范围内,最过火的不过是因为好奇而让迪卢姆多把苹果削成了小兔子。(“什么原来就长这样?真令人失望。”“你对花式削法到底有什么误解。”)

后来发生了什么迪卢姆多自己都搞不清楚,总之他在吉尔伽美什睡着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发现对方其实长得挺好看,不说话也还能算可爱,于是鬼使神差地弯下腰,吻了一下吉尔伽美什的额头。

三秒钟后吉尔伽美什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但并没后悔。


10.PTSD


但迪卢姆多依然对“结婚”、“恋爱”、“确立关系”这些有着相同成分的事情抗拒非常。

当早餐时,吉尔伽美什提出“我们可以正常交往这样就不八点档了”,并且他们靠言语打了好几个回合的乌龙,而迪卢姆多意识到自己完全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之后。他把麦片粥碗扣进了水池,直接摔门走了。

(其实真的只是在开玩笑的)吉尔伽美什看着面前的培根和鸡蛋,有点愣神。吃掉一片半后才发现迪卢姆多忘了在上面撒调味料。

他舔了舔嘴唇,抓起电话拨了Emiya的号码。


11.被错认为背叛


迪卢姆多来到办公室时,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地还没有到,没有人对此奇怪,在整个部门内,他的迟到早退翘班都已经是通常事件了。在迪卢姆多同他搭档后,情况有一点好转,当然,只有一点。

迪卢姆多看着一桌子的报告书,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拨个电话。(即使他知道,就算对方来了这堆报告也还是由自己来写,他还是忍不住想做这件事。)

犹豫的期间他写了五份报告,反省早上不该发这么大脾气时又写了五份,结果泡咖啡时他又放下手机,之后写了十份。

在他终于决定拨出这个电话时,发现他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也因此,吉尔伽美什在安排完很多事情并且想起来得给他打个电话时,只收到了您拨打的手机已经关机的提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幸运E也叫拖延症。


12.“我们玩完了”


他的调职申请批过了。

批过的原因是吉尔伽美什提了半个月的年假申请,并且不等上司同意拎着行李箱就走了(他在邮件中这样说明了,顺带一提,邮件没抄送迪卢姆多)。

迪卢姆多一点都不开心。


13.临时的新搭档


迪卢姆多和库夫林关系很好,曾经是警校的前后辈,但早在他仍在普通警察署做着各种各样的跑腿工作时,库夫林已经被调到这个特殊部门了。

而库夫林的固定搭档是Emiya,对方曾经是个特警部队狙击手,两个人搭档很稳定,在局里三天两头的吵架也是通常风景。因为他们感情太好(?)了,迪卢姆多即使天天盼着调职,也从没想过要跟库夫林组一个队。

实际上他也真的没跟库夫林组一个队,是Emiya拿着临时调令函找到他叫他签字。

“本来是那家伙要来的。”

“……那前辈他怎么没来?”迪卢姆多手里的调令表格中,Emiya那行字的旁边还能见到被涂掉的库夫林的名字。

Emiya露出一个微妙的嘲讽式笑容:“他在电梯里遭遇事故,断了一条腿。静养一个月。”

迪卢姆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那么,我们开始处理工作?”Emiya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吉尔伽美什的位置。

“……哦,哦。”面对没有丝毫懈怠之心几乎立刻开始奋笔疾书勤劳工作的Emiya,迪卢姆多一下觉得不适应。

“你要做那么多?”Emiya看着迪卢姆多桌子上垒起的报告书,皱着眉拿过一叠放在自己这边,并且用钢笔帽敲了敲吉尔伽美什的办公桌,“平时坐在这儿的家伙干什么?”

“呃……听歌,看电影,上网,买手办……打游戏?”

听到答案的Emiya露出了足以令迪卢姆多心灵受创的同情眼神。


14.无可避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们相处得特别特别好。Emiya做事干净利落,尽管毒舌仿佛就是绑定技能,偶尔也会说说迪卢姆多太认真死心眼,但迪卢姆多认为那无伤大雅,更何况对方说得没错。

更别提他积攒了一星期的报告(原本打算周末加班),对方来了三天就全都做完了。

除了他们一起上街出任务时经常遭遇交通事故、地铁停电、汽车故障、高空坠物等等等等之外,他们的合作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切太美好了,以至于当迪卢姆多看着吉尔伽美什提着行李来上班、并且抱怨代他工作的杂种把地方收拾得那么干净他什么都找不到了的时候,他差点就说出了“你还是再去休个假吧”这句话。


15.误会总有澄清的一天


迪卢姆多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因为吉尔伽美什不告而别,至少这个他就得发火),可是想到Emiya来顶班时的工作效率,他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生气的。

但这是原则问题,不能退让,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吉尔伽美什,你——”

“给你带的礼物,杂种。”

吉尔伽美什扔给他一个小礼盒。

“你应该告诉我你——这是什么?”

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张健身俱乐部高级会员金卡。最近的分店离他住处只有5分钟脚程那么远。

“路上抽奖中的,送你了。”

“……噢,谢谢。”

迪卢姆多决定不说刚才想好的话题了。

他昨天(接到报案诈骗电话后)才确认过那家健身俱乐部从来不办抽奖活动。

虽然他知道这,但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吉尔伽美什的语音通讯记录:

[Faker你的调查报告没问题?]

[这是他目前最想要的东西排行榜第一名,你要是不愿采纳我这就黑进你手机删除资料了,好我按了,五、四……]

[回去告诉你邻居那个小丫头片子说她餐馆下半年的投资我包了]

[三、二……]

[……我这就跟远坂时臣说把你和那条蠢狗年假加一周加班天数减半。]

[合作愉快,你的号码我拖黑名单了,再见。]


16.要去我家过感恩节吗,光棍兄弟?


吉尔伽美什坐到工位后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他们的工作效率就让迪卢姆多意识到他要没有周六了,很有可能连周日都没有。

恰逢隔壁刚刚接手一个大案子,虽然具体调查任务还没摊到他们身上,但就这已经委派给他们的文件分类和信息收集的工作量来看,那是迟早的事。

“要不你去睡会儿吧。”

他打了两杯咖啡过来,看到吉尔伽美什正吊儿郎当地坐在办公桌上双眼发愣地盯着屏幕。刚玩回来心还没收住吧,可以理解。他心里泛起了面对春游前激动得睡不着觉的小学一年生的同情心。

“沙发太难受。”吉尔伽美什指的是警局休息室,他打了个哈欠,同时在键盘上敲了最后几个数字,“今天别干了,杂种,跟我回家睡觉。”

“吉尔伽美什,明天还要加班还有今天的工作没做完我不想……”

“睡觉。”

吉尔伽美什不由分说地拔了电脑插头。

迪卢姆多之所以没在当时就把他揍在地上的唯一理由时在那之前他替自己按了一下CTRL+S。


17.借宿时发现的奇怪家规


这一住就是两个星期。

迪卢姆多连个家都没着过。正如他所想,那个案子果然有一部分调查工作交给了他们处理。准确地说,他认识的那点儿人几乎全都被调动起来了。这么重视也不是没有道理,罪犯一样也是有超能力的人,虽然明面上这走的是正常的立案程序,但这就意味着书面有太多的掩饰工作要做。

而他们局里专门处理这事的言峰绮礼一点经验都不打算传授给他们。迪鲁姆多现在宁愿去某个“女士周末啤酒半价”的酒吧里当服务生也不想接着编奇奇怪怪的理由了。

“这能怎么编呢……天然气管道老化……?”他坐在吉尔伽美什家里的沙发上,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转头去问吉尔伽美什,却发现对方正靠在自己背上睡着了,嘴角口水马上就要浸透肩膀,他眼疾手快地推开了他。

然后他想了想,把对方打横抱起来搬进了卧室,然后走回来,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在沙发上睡了。

他睡得很好。

卧室里吉尔伽美什睁开眼,觉得心塞。


18.你手机里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是我?


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这是吉尔伽美什一直以来的观念。包括在迪卢姆多这件事上,火眼金睛如他,一眼就看出这会是个不错的床伴了。

他也如愿以偿的和对方上床了(居然还是对方主动的,他确实有点意外)。

如果迪卢姆多不是三番五次的提到正式交往就大发雷霆一副创伤应激反应OCD的样子,他大概真不会有比这更深的兴趣了。

而且说真的,居然真的有人敢拒绝他的交往提议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吉尔伽美什就此燃起了事在必得的斗志。这其中甚至包括通过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了Archer帮他收集情报,认真程度可见一斑。

……但既然都已经是滚过床一次两次三次的关系了,还送过东西拉高好感度了,为何迪卢姆多还是去睡沙发?

手机突然震动,他摸出来接电话,然后在抱怨着别说晚安吻了现在连早安吻都要毁掉的低血压中起床穿衣出门。


19.不能把半夜来敲门的搭档关在门外


行动只借调了吉尔伽美什一个人。

迪卢姆多半夜醒来发现对方卧室门开着床空了自己身上多了条毛毯,愣了一会儿,打开手机上的GPS定位,冲着那个红点开着摩托就冲过去了。


20.刚抓到的犯人说被闪瞎了要投诉


“我以为我们是搭档。”

“我们是啊,你有什么不满吗杂种。”

“没听说过同组成员请年假连抄送都不抄给我的也没听说过单枪匹马一个人参与抓捕行动的。”

“电话又没打给你——”

“——而且我在队里才是负责抓捕等实际行动的你的能力重视远程打击这次居然不服从命令自己冲上去打近战我也没见过搭档快一年还这么不懂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没有向我报备——吉尔伽美什,我才是这个组的组长。”

“我们两个中还有组长?”

“有,所以你违反了……”

被押送的犯人夹在他俩中间,默默低头边走边听,整个谈话过程中黑发警员的胳膊一直越过他往金发警员的胳膊上贴创可贴。

他好烦。


21.好警察坏警察这招屡试不爽


“好了来说说吧,姓名年龄住址电话?事先提醒你杂种,我睡一半被吵醒的心情很不好。”

“吉尔伽美什——”迪卢姆多回瞪他一眼,转头和颜悦色对犯人道,“先喝杯水吧。”

审讯室外Archer问库夫林:“这样审讯没问题吗?他们第一次负责审讯吧。”

“没问题,你等着吧。”

一个半小时后迪卢姆多笑得满面春风拿着交待材料从审讯室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的吉尔伽美什冲Archer比了一个抹脖子的表情。

Archer见状,拿出手机解除了黑名单,看到吉尔伽美什发来的短信:

[Faker你发虚假情报给我,谁说他不会黑化人畜无害的?????]

Archer想了想,又把他拖回了黑名单。


22.我乐意帮失恋的兄弟写半个月报告


[Faker,你到底管不管售后服务。]

[你给我写的单子到底有什么用?]

[上面一半我知道了,另一半照做也没用,给他盖毯子他还凶巴巴的,真是胆大啊。]

[Faker,知道你说不过我,拉黑名单逃避虽然缺乏新意,看在你之前帮我写报告的份上,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承认了。可你到底敢不敢回我话?]

吉尔伽美什躺在卧室床上,用没包绷带的那只手噼里啪啦地按手机。

外面沙发上的迪卢姆多手机也嗡嗡嗡嗡地震个不停,他皱着眉打开了,第一条是系统通知。

[以下讯息由Archer Emiya先生的邮箱转入,请查收]


23.男人的友情有时是一地空酒瓶


迪卢姆多停在卧室门前,抬起手,然后又放下来。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之后,他转身回去,收拾了桌上的外卖盒、空盘子、咖啡杯,然后打扫了厨房,刷了盘子,把冰箱里过期的食物全都处理掉,添补上新的啤酒,垃圾分类打包拖到了门口。

然后他从浴室里拿走自己的剃须刀、牙膏、牙刷、杯子、洗头水、沐浴露。整理东西时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个没用过的安全套,他嘴角僵了一下,把它留在洗手台上了。

他穿好外套,走向大门前最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即将开门时又停顿一下,返身回来。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我走啦。”

屋里没人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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